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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贴地飞行》:带着使命感编织“城市化”故事

发布于:2018-06-08 13:39   来源:天津日报

日前,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主办的“作家姚鄂梅《贴地飞行》新书分享会”在北京外研书店举行。姚鄂梅1996年开始文学创作,出版长篇小说《像天一样高》《白话雾落》《真相》《一面是金,一面是铜》《西门坡》《1958·陈情书》等。她的小说经常关注平凡人的梦想,新作《贴地飞行》,塑造了一批从乡村到城市打拼的小人物,展现了他们在实现精神追求和梦想路上的努力与彷徨,在日常里道出了最深刻的人心。

《贴地飞行》关注“城市化”

关注来到城市后的人生困境

在上海,我住在市中心繁华地带一处老旧的公寓里。站在阳台往外看,密密匝匝的高楼,如置身竹海。整栋房子里住的几乎全是老年人,偶见几个稍年轻一点的,也是像我一样的外来者,本地年轻人都搬到了新型高档小区。

这处公寓没有电梯,这是快递员最不喜欢的,他们爬楼的时候,不是唉声叹气,就是没好气,甚至火冒三丈,只有一个脖子上挂着各种数据线、戴眼镜的小伙子,每次都一口气冲上来,敲开门,双手将快递递给我,再一溜烟跑下楼。他似乎从不觉得累,也不觉得烦,相反好像有点享受他的工作。有一天,他突然告诉我,他找到了新工作,这是他最后一次给我送快递。

在这座巨大的城市里,无数梦想在熄灭,也在绽放。我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伙子,那几个唉声叹气的快递员,依然满脸不高兴地在楼梯上爬上爬下。我喜欢有梦的人,哪怕这个梦很小。正是那个快递员,触动我写下了《贴地飞行》。

我写了几个小人物,以及他们的“痴心妄想”。主人公杨粒是一个农村青年,进城后成为外卖送餐员。他身上既有骆驼祥子式的吃苦耐劳,也有《红与黑》中于连式的机会主义。他聪明、上进,希望通过奋斗过上好生活,但结局并没有那么皆大欢喜。

有人告诉我,在这部小说中,袁圆这一角色,她在与旧家庭决裂之前的形象,和热播剧《欢乐颂》中的樊胜美有重合之处。其实这个人物最初并没有这么重的戏份,一开始我只想写一个在城里左冲右突的男人,当我写到袁圆用极端手段制造自己的“重生”时,我一下子爱上了她,她从家庭的压榨中觉醒,她是有能力设计新生的,可惜种种因素制约着她,这正是袁圆们的悲剧。

城市化是一条不归路,多少人多少梦想,在这条路上成功或者失败。最初进城做流水线工人的那一代农民,挣钱,然后寄回去养家,城市对他们来说,只是一个工作、赚钱的地方。《贴地飞行》里的主人公们则不同,他们受过一定的教育,需要更大的空间,需要更多的养料,所以他们进了城。城市对他们的态度有点暧昧,一方面慷慨地接纳他们,一方面又在暗暗地嫌弃他们,但是他们不会轻易离开城市,如果他们对一个城市不满意,可以毫不犹豫地跑向下一个,一直跑下去。

《贴地飞行》这个小说从酝酿到最终形成,耗时一年,对一个长篇来说,时间不算长。因为我对这样的人群很熟悉,我比他们早几年进城,并且非常幸运地成了一个证件齐全、拥有身份的“城漂”。我在麦当劳、肯德基的非高峰时段,看到过打工青年在那里看书,对他们来说,那里真是再好不过的教室,这说明他们身上仍然有求知欲,仍有向上的欲望。看到这样的他们,我总是忍不住心疼,我和他们,是从一个房间里出来的人,只不过我运气好,而他们却没有我当年那样的好运。当我决定写《贴地飞行》的时候,其实是带着使命感来编织和整理这些故事。

有时我觉得我就是杨粒们从老家出来的大姐姐,我猜他们也一定很希望生活中能有我这样一个姐姐,姐姐等于是他们在城市撕开的一个口子,没有这个口子,他们可能永远只能在城市的表面行走,即使服务一辈子,也无法真正融进城市,我觉得这才是杨粒们的人生困境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《贴地飞行》里的“地”就是城市的生态。


整理编辑:苏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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