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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振濂谈“全形拓”之源流(下)

发布于:2019-02-28 11:28   来源:杭州日报

虢叔钟“全形拓”

虢叔钟

引向专业化的第一代功臣

陈介祺是青铜器全形拓的广大教化主,前他的诸公多是出于偶然的兴趣爱好和猎奇嗜异,当然也不可或缺;而他却是将之引向专业化的第一代功臣。

论及这一功臣称号,是因为“全形拓”(器物拓)之成立和风行,乃是基于清代中期青铜器大量出世,私家的青铜彝器收藏成一种崭新时尚。本来,自汉以来至少在隋唐之初,碑刻而传拓墨本的事实已经被记录在案。《隋书·经籍志》:“其相承传拓之本,犹在秘府”。唐代臣下上表,有称“臣谨打本分为上下卷,于光顺门奉献以闻”。这史料中所用词“传拓”“打本”,当然即是指当时已有墨拓。而元和八年有《那罗延经幢》有记:“弟子那罗延那尊胜碑,打本散施”。既曰“散施”,那更证明墨拓必不止一本,十余本重复的墨拓以求分散众生化身布施,以求泽被世间,乃是不争的事实。只是目下传世实物较少,证据尚未充分而已。

汉六朝隋唐以来两千年,只有平面的碑拓墨本,并不闻有讲究立体的全形拓。而直到乾隆嘉庆道光咸丰之间,才开始崛起青铜器“全形拓”——彝器铭文之拓,本与传统的碑版之拓相同。金石同式,横向移植;可以手到擒来,不费吹灰之力。但每件造型各异的青铜器器形,平面墨拓却丝毫无能为力。而陈介祺在光绪初,因为自家青铜器收藏宏富,海内屈指,遂下决心要以传统墨拓方式来解决青铜彝器整体器形的传拓问题。但在技术上以什么方式来完成这样的新要求呢?经过反复尝试,陈介祺第一次采取了“分纸拓”法:将青铜器的器身、器耳、器腹、器足、各种不同部位的不同纹饰、包括铭文,均分解为局部缜密拓出,再依画出器形图而拼合成整器。这种技法因为可以精耕细作又化整为邻,有如宋碑书法中有“百衲碑”,可以最逼真地表现出每一件青铜彝器的完整形貌和外观形态。

传世陈氏“全形拓”的代表作,首推他所藏《毛公鼎》大轴。在西方摄影照相写真技术和珂罗版图像印刷技术传入中国之前,陈介祺青铜器“全形拓”的成就,堪称是千古未有——收藏青铜器,以金石学大家巨匠的立场,倡一代风气,还形成一个全新的“全形拓”“器物拓”,有开宗立派之功。阮元张廷济无此构思,马起凤虽首倡而无此影响力,六舟僧又无此精研与成熟。一代风流,聚于陈簠斋一身是也。


整理编辑:苏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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